一代商界名流的荣辱传奇人生——朱安东(二)

不可否认,朱安东在历史上曾经是与张廷阁、武百祥齐名的名声显赫、称霸一方的哈尔滨商业巨贾,但其晚年“汉奸、反革命特务”的莫大恶名,使这个显赫的名声黯然失色,几近湮没,也使他的许多经历成为谜团。

朱安东究竟是个怎样的一个人?其身上发生了哪些故事?笔者根据多年掌握的相关资料及研究考证,概括地还原在其显赫名声与恶名的背后,他的传奇而复杂的人生经历。

朱安东(1891—1951)一生共使用过四个名字,其他三个名字分别是朱在田、朱文泰、田中太郎(日本名)。1891生于山东省福山县(现福山区)八角村的农家。

八角村位置图

八角村地处山东半岛东北部,介于蓬莱、烟台之间,与大连隔海相望,是农、渔业并存的濒海村落。朱氏是八角村中的大姓,有几百年的历史。

笔者生于东北,原籍山东长岛县。长岛原隶属蓬莱县,与福山县相邻,同属烟台市管辖,因而彼此算是半个老乡。福山、蓬莱两地口音不同,但相近。

1988年我所在的市电影公司史志办曾致函福山区政府,想了解一下朱安东的个人历史情况,但没有得到答复。我们曾将朱安东列为《哈尔滨电影志》中四个立传人物之一,另三位是关宏达、贾蓉、考布切夫(俄)。

八角村残存的《朱氏族谱》

时隔30年后的2017年,偶遇到一位八角村当地的朱姓先生,经他确认:朱文泰是朱安东的字辈名,按其族谱辈分来算,为该村朱氏家族的第十四世。据朱先生透露,本村曾经有一位年轻时跟随朱安东在哈尔滨干过活、了解朱安东一些情况的老者,已于几年前过世。确切地说,朱安东这户人家在早年就已举家搬离了八角村,由于时隔年代较远,目前村内知道朱安东的只是几句只言片语,加之本村朱氏族谱文革期间散失,朱安东在此地的其他相关信息已无从查寻。

综合以往多方材料证实,朱安东、朱在田、朱文泰这三个名字在哈尔滨解放前于不同场合都曾公开使用过,其最常用的名字是朱安东。因而,社会上一些文章说其解放后化名“朱在田、朱文泰”等云云,属误传。

《八角村大事记》

一方水土一方人,齐鲁大地是人杰地灵的地方,也是非常有特色的地方。古往今来,山东多圣贤,是孔孟之道的发祥地,文官武将、文人墨客灿若星辰。烟台地区则别具独到的风格,自古以来,烟台人经商的名声很响,“黄县的嘴,掖县的腿”不知盛传了多久,在“闯关东”的东北大地也是很有名气。据传,两千多年前那个把才智过人、“千古一帝”的秦始皇给“忽悠”了、率三千童男童女东渡寻“长生不老药”而一去不归的徐福,就是能说会道的黄县(现龙口市)人氏。而福山呢?福山是“鲁菜之乡”、“鲁菜之都”,历史更为悠久,鲁菜名冠中国八大菜系之首。1990年秋,在烟台码头旁的烟台国际海员俱乐部,一位福山的女士对我说:“福山的厨艺在海外也很有名。在海外,有中国人的地方就有山东人,有山东人的地方就有福山人。” 若论经商,朱安东绝对称得上是杰出的鲁商,哈尔滨餐饮业历史上的巨头。

有关烟台人的经商,年少时曾听母亲讲过这样一个古老的传说:有位童子天资聪慧过人,遇到一位仙翁。仙翁每天背着童子跋山涉水往返接送其读书。童子问其故?仙翁曰:汝乃未来之天子,天神派吾相助。并告诫:此乃天机不可泄!童子回家将其事悄悄告诉了其母。其母闻之大喜过望,边刷锅边用炊帚敲打锅沿儿不住地发誓念叨:等吾儿做了天子,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结果天机泄露,天神收回了成命,在一个风雨交加、电闪雷鸣的夜晚,派了两个神仙将童子身上的“龙筋龙骨”抽走,还其俗身。就这样,童子的无限大好前程断送在他这位不明事理、将“国家公仆”(天子)视为“自家私差”的母亲身上。而天神怜爱童子的善良聪慧,留其一副伶牙俐齿,使之日后成为能说会道、富有的商人。

当然,这个古老的传说绝非特指朱安东,但朱安东从童年至其日后的发展确是走了一条从读书学习到从业经商之路。

晚清私塾

1897年至1905年朱安东在家乡念了八年私塾。私塾分为短学与长学。通常来讲,过去一般普通百姓家里对孩子进入私塾学习的要求并不高,念上三年两载甚至更短的学时,基本能让孩子应付日常生活的识字记账所用即可。而八至十年所谓“长学”的私塾学习则目的明确,是为了参加科举考试求取功名的。由此可见,少时的朱安东是被家里寄予了厚望的,期待着他走科举求官之路。然而,世事多变,就在朱安东念了八年私塾的1905年,中国历史上延续了一千三百余年的科举制度被晚清政府废止了,实行了新学制。这意味着此时的朱安东与其他许多人一样,怀揣多年的科举求官之梦想就此而破灭,需另谋他途。

对于一个有文化、心存抱负的年轻人来说,一直守在偏僻、落后的八角村生活显然是不行的,必须要走出去方能闯荡出一块属于自己的天地。而此时胶东地区人员涌动着络绎不绝的“闯关东”大潮,则为他施展抱负打开了一扇希望之门。

八角村朱氏宗祠

纵观朱安东一生的经历来看,从1897年在家乡念私塾至1932年伪满前的三十多年中,他的人生发展运势一直都是不错的,非常顺利、稳步前行的,没有大的坎坷与挫折。且似乎他与数字“八”很有缘,走“八”字运,每隔一个八年都有一个大的起色与明显的阶段性上升。在这个时期,他共经历了四个八年和相应的四个上升台阶。如果说在家乡的八年私塾是他的第一个起步台阶的话,那么这第一个八年可视作是他日后发迹的基础阶段。(待续)

鄭文發

哈尔滨电影历史研究者,联系方式:QQ865625989

相关推荐

暂无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电子邮件地址不会被公开,必填项已用*标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