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有霾了,地上有车了,看不清脸,停不下来,但天还在那儿,地还在那儿。
对于我们普通老百姓来说,张六那种老混子,是低到尘埃里的下里巴人,触不可及。
小飞那种执胯子弟,是飘在高空中的一朵黑云,同样触不可及。
但他们就在那儿,他们各成一片江湖。
说到底,老百姓还是离地近。人都是打土里生,自土里长,所以在张六身上,多少都有些我们父母那辈儿甚至我们自己的影子。
张六是个老北京,50后左右,他珍藏着红卫兵时的军大衣,他有一个文艺梦,就连他喝的酒都有内容。
他在市井里匍匐,他有严重的心脏病,但他讲仁义、有担当,秉持着理儿(原则),守护着面儿(尊严),所以同样爬在地上的虫儿们愿意尊他一声六爷。
六爷不惹事,六爷也不怕事。尽管时代不同了,可一旦天要下雨,六爷就像一棵老树一样,尽其所能为虫们遮风挡雨。即便行将就木,但还是棍儿一样立在天地之间。
最后,天上下个大炸雷,老树迎来了他的大限。电光火石间,六爷去的有响儿,他不仅向上天开了一炮,呼号间,也让鸵鸟从沙子里拔出脑袋,在不可能的道路上恣意奔跑了一回。
油尽灯枯,老树没了;多行不义,乌云散了。时移事易,原来的江湖改了格局,成就了永远不能复制的传说。
小老百姓们终于看着点亮儿了。虽然在这“没六儿”的世界里,人们不知以后会何去何从,但能够曾经在这天地间来上一炮 :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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